有柠尚青涩

谢谢惠顾

 

【新快】赌徒谬论

# 8k党费一发完

# 侦探先生生日快乐,幸好赶上了






  <0>


  侦探与怪盗的游戏像极了赌局。


  双方以名声与身家做赌注,满盘压上,却次次以平局收场。即使一方占了上风也不会把对方逼进绝境——你来我往默契得倒像是约定好的游戏回合。

  如此反复数次,不得不令人疑虑是有人为了平衡赌局出千,令深陷局中的二人都得不到头彩。


  赢不了,又输不净。

  反倒让局中人生出了点别样的情愫。




  <1>


  黑羽快斗深吸一口气,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被足球擦过而隐隐刺痛的脚踝,那里已经肿了一圈。所有带不走的道具让寺井黄之助带回黑羽宅安置,黑羽快斗自己则拎着登机箱踏上了前往拉斯维加斯的飞机。


  日本境内展出的宝石黑羽快斗在高中时期已大都光顾过,但均未见有潘多拉的踪迹。他没办法一直坐等铃木次郎吉从全球收购,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海外。

  他接受了母亲的提议,在高中毕业后毅然前往拉斯维加斯当一名魔术师,拿演出费填补怪盗基德日渐昂贵的道具支出。

  声名鹊起的青年魔术师带着巡演走过各大城市,怪盗基德也顺势拜访了大大小小的展览以确认潘多拉的下落。


  此番回日本是铃木次郎吉又朝他发出挑战状。

  他来赴约,顺带看看那个命大的名侦探是不是还好好活着——别再搞出什么变成小学生的幺蛾子。


  自从不在日本活跃之后,他与工藤新一的见面次数也直线下降,但这并不妨碍工藤新一仍旧是他唯一个半的信任到能交托后背的对手之一,还有半个可能是中森警部。

  比起那所谓追求长生不老的组织和穷追不舍的国际刑警组织的警官,只是破解暗号然后陪他在天台上“聊会天”再取回宝石的工藤新一简直不要太可爱。


  事实证明,工藤新一在日本活得好好的——就连足球的角度都比上次见面更刁钻凌厉。

  黑羽快斗把登机箱立到头顶的储物格里,然后拽着毯子窝进自己的座位。

  他倚着舷窗朝外看,天还黑着,只有跑道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

  于是黑羽快斗闭上了眼睛,心说睡吧,天还没亮。等天亮了还有更难缠的人在等他去解决。


  工藤新一不是第一次在半夜造访阿笠博士家。

  追捕怪盗基德一般也伴随着后续的收尾工作,结束时已至凌晨。但好在阿笠博士家的两位科学家都是夜猫子,倒也说不上打扰。


  “我下次肯定能抓住怪盗基德。”工藤新一瘫在沙发上,抹了一把脸,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


  “你这是赌徒谬误。每一次抓捕都是独立事件,失败次数的累积并不能提升你下一次捉到那位小偷先生的概率。”灰原哀呷了一口咖啡,将膝上的杂志合上耸了耸肩,语带调侃,“当然了,你抓住怪盗基德和他顺利跑掉的概率并非一半一半,影响因素过多——比如你因为他还了宝石就放过他、或者是你并不是真心想阻止他的行动……之类的。”

  曾以此为由放过怪盗数次的侦探先生无可辩驳,却仍旧在尝试给自己寻找借口:“那是因为他最后把宝石还回来了——没造成损失,还,呃、帮忙破了案子?”


  啊,有在努力了呢工藤君。


  灰原哀眉梢一挑,对此话题颇有兴致。

  但看着工藤新一把自己脑袋揉成鸟窝,还是没能反驳出什么有意义的词句,灰原哀只好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没尽全力,他也没有,比起你对待其他犯人和他在海外犯案,你们两个碰到一起悠闲得简直像是调情。”

  “啊喂我!说!啊!”工藤新一尝试挣扎。


  灰原哀看工藤新一实在窘迫,拾起自己的良心,一摊手放过了他:“说起来,你之前说要去毕业旅行,准备得怎么样了?”

  “去拉斯维加斯,是明天——”工藤新一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哀嚎一声缩进沙发,“不,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我得回去补一觉,然后收拾行李。”

  “请便。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带上。”

  工藤新一挣扎着从沙发中起身,往玄关去。


  “对了,”灰原哀提醒道,“近几年怪盗基德在拉斯维加斯的犯案率居高不下,那边很可能是他除日本外第二个大本营。”

  工藤新一嘴角牵起一抹弧度,这方面信息他早已了然于胸:


  “啊,我知道。”




  <2>


  拉斯维加斯的确繁华。

  游客熙熙攘攘,三五成群地笑闹而过。


  工藤新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与之而来的泪液逆流让他缓了好一会儿。

  即使是名侦探也逃不开时差带来的疲倦,更别提他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睡觉了。于是刚落地的第一天晚上,同行的其他人都去看了魔术秀,独留工藤新一自己在酒店里闷头补觉。


  工藤新一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学的毕业旅行要选在这个以博彩业出名的世界赌都——难道福尔摩斯的老家不好玩吗?

  尽管他没少腹诽,最终却还是与朋友们一同踏上了前往太平洋彼岸的飞机,最终站在了美国的土地上。

  他得承认他有赌的成分,想看看他的运气是否好到能碰上那个人。


  但对工藤新一来说,比起纯粹的毕业旅行,他更是像来散心的。

  他现在站在人生的岔路口,斟酌着往不同的方向押注下自己的未来——而他本科毕业生的身份给了他自由选择的权利。


  工藤新一不必着急下注,他可以花费更多时间观察谋算,再决定把砝码压在哪里。


  托铃木家的福,一行人住在了永利拉斯维加斯。

  这里是一个休闲度假村,其赌场的豪华程度在拉斯维加斯则算得上是头名。

  没有钟表,只有纸醉金迷的氛围令人忘却时间,不分黑夜白昼地将财产挥霍一空。豪华的大厅在灯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像是条只知守护金银财宝的贪婪巨龙。


  永利的赌场有花样繁多的玩法,从最简单的老虎机到需要进行博弈的二十一点,从花旗骰到百家乐,都能在这里找到。

  赌场角落里坐了一桌客人,他们手里漫不经心地玩着牌或筹码,却不见荷官的踪影。不断有人来坐下有人离开,像是在轮流排队去某个地方,人走时玩到一半的牌局也毫不留恋地让渡给了回来的人。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这桌客人,那便是“不合时宜”。若不是他们对手中游戏的输赢毫不在意,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来赌场消费的。


  “喏,你看那边。”工藤新一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同行的朋友,示意他看过去。

  “哎?那是、是黑羽快斗!”同行的人惊讶极了,“工藤你昨天睡觉没去,我们去看的就是他的魔术秀。他是在这边小有名气的日裔魔术师,听说和我们一个年纪呢。”

  “哎我看看我看看,他旁边那个美女也是魔术师,叫高桥朝美,是另一个大型魔术团体的助演,在这边超火爆的!”


  说话间,已经有荷官坐在桌前开始做准备。

  “先来玩骰宝试试手气怎么样,工藤?”有人来问工藤新一的意见。

  “啊……好啊。”工藤新一收回视线。

  他总觉得那桌气氛不太对:即使远远隔着数桌也能察觉出压抑与沉闷,像是在等待什么。

  希望是他多想了。


  骰宝玩法很多,全看如何下注。最简单的是赌大小,骰盅中三枚骰子,点数总和在3至18,10以上算大,10即以下算小。赔率为一比一。遇围骰(三个骰子点数一样)则庄家通吃。也可赌赌单枚骰子的点数,点数总和,或者是单双数。

  这种游戏全拼运气,不像21点之类的游戏还要一边拼脑力一边拼运气。工藤新一下了四注(100美金)在全围(三颗骰子点数一样),赔率是一赔三十。

  “我还以为工藤君一上来会先保守一点呢。”有朋友笑道,“毕竟全围的胜率只有2.78%。”

  “啊……我想试试看自己的运气。”工藤新一笑了笑,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看我今天的运气到底怎么样。”

  如果运气真的好的话,那碰到怪盗基德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那桌魔术师。

  工藤新一控制不住地走神了,他无不遗憾地想:昨天选择补觉不去看秀说不定是一个失误。

  那个叫做黑羽快斗的魔术师——


  荷官面带笑容摇着骰盅,骰盅停下敲在桌上的时候,

  魔术师们猛然起身,然后顺着小门鱼贯而出。尽管没有引起太多骚乱,但足够让一直分了精力在另一边的工藤新一意识到:


  出事了。




  <3>


  工藤新一不等荷官揭晓骰盅,拎着外套大步跟了上去。

  他自认不好管闲事——尽管身边人总是吐槽他被卷进案子。但他侦探的直觉拼命警告他这不是什么和他无关的事。


  跟着一群魔术师,工藤新一赶到了楼上出事的酒店房间。一个穿得极为正式的人凄惨地倒在地上,把来帮忙用万能房卡开门的服务生吓得连连后退。

  喝止了尖叫着想要进门的魔术师们,工藤新一蹲下身去测人的颈动脉。手下的皮肤温热,但却已经没有了搏动:“人已经死了,叫警察吧。”

  小服务生连连点头,跌跌撞撞地去找领班。

  工藤新一观察着尸体,目光停留在他绛紫的嘴唇上:心力衰竭……还是缺氧?


  死亡时间短……病故?


  “你是谁?”魔术师中有人语气尖酸地质问,“你凭什么命令我们?”

  “工藤新一,是个侦探。”工藤新一收起手帕站起身来,却看在场的人都因他说的话变了脸色。工藤新一立刻意识到这并非单纯的死亡事件,他严肃起来,“在警察来之前,麻烦大家都在这里等一下吧,不要进去破坏现场。如果随意离开的话,嫌疑会增加哦。”

  工藤新一这边交代完,才看一人扶着黑羽快斗姗姗来迟。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工藤新一问,语气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熟稔。

  “实在抱歉,我前两天把脚崴了。”黑羽快斗拉起裤脚,把裤子挽到小腿,露出了还未消肿的脚踝,“就连昨天的魔术表演都因此减少了跑动,大家都可以作证。”

  他朝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好几个魔术师都上前来问候他的伤势。能看出黑羽快斗人缘很好,在场的魔术师都为他帮腔。工藤新一观察着,却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前两天晚上,自己那个毫不留情的足球是怎样把怪盗基德绊了个趔趄,让人不得不单脚蹦到天台边缘展开滑翔翼。

  工藤新一看向黑羽快斗,而黑羽快斗毫不心虚地瞪了回去。

  糟了……不会真的是他吧?工藤新一扶额。


  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把所有人带到会议室开始问询。

  “每月一号的下午是日裔魔术师的同乡会。这次轮到田中先生做东,他说他有一个新的魔术创意要给我们看,让我们轮流上楼去他的房间破解手法并给他提意见。轮到谁田中先生会用短信通知房号。”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摊了摊手,“我叫渡边信之介,是第一个上来的。”

  “我叫高桥朝美,是田中良平魔术团的助演。是第二个上来的。”女子抱着双臂,自卫性极强。

  “我叫黑羽快斗,在这边有一个自己的魔术团。我是第三个上来的。”黑羽快斗靠着墙说。

  “我叫山本悠人,是小黑羽先生在魔术团的助手。”之前扶着黑羽快斗上来的小伙子自我介绍道。

  “小黑羽先生?”工藤新一问,瞥了一眼沉默的黑羽快斗。

  山本悠人见状连忙解释:“我很崇拜黑羽盗一先生的魔术,是在他的影响下才开始进入这一行。所以称呼快斗君小黑羽先生。”

  黑羽快斗对此不置可否。

  “呃,我是第四个上来的。”山本悠人说,“也是我下去告诉大家田中先生出事的。”


  “你上来的时候田中良平已经死了吗?”工藤新一问。

  “啊?是啊……然后我就下去了。”山本悠人挠挠头,“被吓了一跳。”


  取证的警察交给负责讯问的警官一个本子,上面是田中良平提前写下的见面顺序,侧面佐证了之前几人的证词。再加之前一个人走之后田中良平才会给下一个人发信息告知见面房间,所以排在山本悠人之后的魔术师可以暂时解除嫌疑。

  走了一拨人,大会议室立刻显得空旷起来。


  工藤新一被默许旁听,他一边听几人的说辞一边开始从逻辑思考。

  那么有嫌疑的只有前四个见过田中良平的人——或者说,只有黑羽快斗和山本悠人两个人:黑羽快斗杀了人,山本悠人接着看到;或者山本悠人自导自演。但这两种可能性都太过明显,让人不由疑心。

  但若高桥朝美是杀的田中良平,那么在他后面到的黑羽快斗见到死亡的田中良平却无动于衷?或者说,田中良平是怎样再给黑羽快斗和山本悠人再发的信息?难免不自相矛盾。

  不,不对。工藤新一想,死者嘴唇绛紫,死于缺氧,很大可能是心脏病发作,或者是呼吸器官衰竭——有非即时起效的毒药可以造成这一点。那么四个人都有嫌疑。


  等等,还有哪里不对。工藤新一皱起眉头,魔术师们没有房卡,必然是田中良平给山本悠人开的门,所以山本悠人到达房间的时候,田中良平必然还是活着的。

  那么山本悠人说的就是假话。如果门不开,他怎么知道田中良平的死活?


  在另一边,警官已经开始问话:“田中良平的人缘怎么样?”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高桥朝美开口了:“老实说不是很好。说难听一点……他有些自负,常常在聚会上大放厥词,我作为他的助手有时候都听不下去。其实看这次他做东的聚会就能看出来,他让我们轮流破解他的魔术,本身就是一种自信到极点的表现了。”


  工藤新一不可抑制地想:怪盗基德也总是让人去破解他的魔术,还在电视台面前挑战萨斯顿三原则。他该对自己有多自信?


  高桥朝美还继续道:“田中良平的演出以逃生魔术见长,为了突出自己也曾骂过一些其他的魔术师。”高桥朝美说着还环顾了一下留下的几位,“这么说起来,我们几个应该都和他结过仇才是。”

  她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先生们?”




  <4>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也不会因为嘴上的意气之争杀了他吧?”渡边信之介有些着急地为自己辩解。

  “田中良平说得的确很难听,但这种声音我听过不少,也不至于杀他。”黑羽快斗也承认,“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算不上好。”

  山本悠人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听几人这么一说,警官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同一时间,取证的警察在死者的社交软件上收集到了他对其他魔术师大放厥词的片段。


  “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就容易死于魔术事故,也不知道烧死和淹死哪个更痛苦?如果说木之下吉郎被阴了,那黑羽盗一就自作孽。欢迎各位来我团看不会出事故的逃脱魔术!”

  “木之下吉郎也不是天才,怎么死得也早?只能说明九十九元康太垃圾。”

  “星河童吾逃脱魔术吹得很厉害啊,没了托怎么从监狱里跑出来?来我魔术秀看真正的逃脱魔术!”

  “怪盗基德太猖狂,迟早有一天玩火自焚把自己玩死”

  ……


  “嘴真损啊……”工藤新一凑过来,只是粗粗扫过几条就已经让人感觉到浑身不舒服,“真结下梁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目光扫过关于怪盗基德的评价,不由怔住。怪盗基德的所作所为确实在在做的的确是走钢丝的行为。

  他最初也的确是想把怪盗基德送进监狱,到后面却反而动心希望他能在荷枪实弹的斗争中全身而退了。

  而黑羽快斗……


  “我是木之下吉郎和九十九元康的粉丝……”渡边信之介说,“当时知道木之下是被九十九杀死的时候,真的很难受。而且消息刚出来的时候很多粉丝都吵翻了,田中良平虽然这么说,但我不会因为这个杀他。”

  “星河童吾是我在日本的朋友,他做错事该受到惩罚,但他的逃脱魔术的确厉害。田中良平背后说人坏话,人踩人高这种作风我看不惯。”高桥朝美翻了个白眼,“别问我为什么不辞职,工作和私生活要分开看。”

  工藤新一听到这几个名字,想起之前在江户川柯南时期破的两起案子,也是不胜唏嘘。

  “黑羽盗一是家父。”黑羽快斗勉强露出一个礼貌地笑容,没再多解释什么。这不是他的主场,不是演出,他自然也不需要扑克脸。

  “我刚才说过了吧,我很崇拜黑羽盗一先生。”山本悠人也说。


  的确是都有动机,而且比起来,黑羽快斗的动机最大,可以动手的机会也最高。

  但怪盗基德不会杀人,不是吗?

  工藤新一确信这一点。


  工藤新一不得不重新去查看证物,重新翻看田中良平写的名单后,工藤新一突然发现四个在场嫌疑人的名字后面都被打了星号。

  山本悠人说谎了,他隐瞒的事情和这有关吗?

  房间中的垃圾箱内有针管,上面甚至带有可/卡/因的气味。而死者杯子中的水里检测出了蓖麻毒素和安眠药残留。


  而另一边,警官已经给所有人搜身完成:渡边信之介身上带了眼药水,高桥朝美带了安眠药,黑羽快斗带了一个串了珠子的U盘,山本悠人则是带了一瓶水。


  工藤新一拎起U盘,看着上面的珠子,像极了某位常用的催眠瓦斯的包装。他刚想要动手去捏——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黑羽快斗凑上前,笑了一声,在工藤新一听来就如同猫挠一样,“后果会很严重的。”

  “啊,果然是你。”工藤新一也没露出半点惊讶,只是顺势把U盘拢进掌心,压低了声音问,“这里面是什么?”

  “我的身份。”黑羽快斗一点没有自己身份暴露在侦探面前的担忧,或者说他有预感,他今天没办法在侦探先生面前捂住自己摇摇欲坠的马甲,索性就摊开了在他面前,反正U盘已经被他在去洗手间的时候用水和碱性溶液毁掉了,查无对证。

  黑羽快斗抱怨道:“田中良平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用怪盗基德的身份来要挟我。我只是来拿回这个,其他什么都没干。要不是为了这个U盘,我才不会来参加这个聚会。”

  “要挟?”工藤新一敏锐地提取到了关键信息。这就说得通了……山本悠人因为田中良平的要挟所以撒谎。那么田中良平标的星号是指他要挟的人吗?


  工藤新一勾着食指摩挲下巴,喃喃自语:“但缺氧的话……”

  “田中良平家里有心脏病史。”高桥朝美说,“但他自己一直很注意这方面,还会吃保健品,毕竟逃脱魔术对身体状况的要求很高,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岔子——如果这些对你有帮助的话。”

  “当然有,谢谢。”工藤新一朝高桥朝美点了点头。这样就讲得通了。


  如果被威胁的四人都准备下手,那么嫌疑人就在那两个人里。


  “田中良平是经常要挟别人的人吗?”工藤新一转头去问黑羽快斗。

  “刚才这里的那一大群魔术师,半数以上被他要挟过。”黑羽快斗比划了一下,“田中良平喜欢赌博,拉斯维加斯又是这么个城市。演出费用完全不够他赌,只好用旁门左道来揽财。暗地里憋着想弄死他的能从拉斯维加斯大道这头排到那头。所以说赌博害人啊。”


  “你会赌吗?”

  “会玩,不赌。”黑羽快斗挑眉,警告他,“不要和魔术师上赌桌。”

  工藤新一嘴角弯了弯,这就足够了。


  “我已经知道害死田中良平的是谁了。”工藤新一站了出来。虽然他已经知道田中良平的死因,但还有一点不能确定。

  “因为被田中良平威胁,四人都准备了对策。其中高桥小姐的安眠药与黑羽快斗的催眠瓦斯都不致死,而渡边先生和山本先生,”工藤新一看向两人,“请你们分别使用眼药水和喝一口水。”

  渡边信之介的动作僵住了,山本悠人虽然稍有迟疑,但还是抿了一口水。


  “为什么不继续了呢渡边先生?”工藤新一问,“是因为致死量的蓖麻毒素吗?”

  山本悠人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蓖麻毒素会导致人呼吸系统衰竭死亡,但这并不是田中先生的死因。”工藤新一转向山本悠人,“大量注射毒/品也会导致人大脑缺氧,而田中先生有遗传的心脏病史,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并发。”

  “只有最后到达房间的你有可能完成这一举动。如果田中良平喝过同时掺有蓖麻毒素和安眠药的水,他应该撑不到你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山本悠人听完想笑。他捂住脸,扭曲地笑声还是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他咎由自取。”他尖叫。

  “他赌博输钱让我替他还债!还让我替他走私——”

  “他还那样骂黑羽先生……我不允许他侮辱我的偶像!”山本悠人被警察押住,依旧失态地吼道,“小黑羽先生大度,不和他计较!但我不能忍!他竟然敢、竟然敢那样说黑羽先生!”


  工藤新一担忧地看向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走上前去,沉默了半晌才艰涩地开口:“山本悠人,我很失望。”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措辞,“我父亲想必也不愿看到他的粉丝因为他而杀人。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这是我父亲教会我的。”

  黑羽快斗说完,扭头就走。

  工藤新一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人影了。




  <5>


  案件落下了帷幕,工藤新一最终在楼梯间找到了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的黑羽快斗。他眼圈发红,显然是在他来之前已经哭过一回。

  但一看到工藤新一,黑羽快斗就装作没事人一样。


  工藤新一挠挠下巴,向那个故作冷淡地魔术师伸出手,邀请道:“我刚刚点了炸鸡和可乐,如果你还没吃饭的话,要一起吗?”


  没有拒绝的选项。

  黑羽快斗也不想拒绝。


  不是他们熟悉的时间地点,没有天台的高处不胜寒,没有对峙的紧迫、更没有设备齐全整装待发准备斗上一场。

  他们坐在草坪上,抱着从快餐店买来的,新出炉热腾腾的炸鸡,而不远处的拉斯维加斯正金碧辉煌。


  工藤新一低头给同行的朋友回短信,说晚上去看秀不用等他。

  而同行的朋友则满是羡慕地告诉他他玩的唯一一轮压中了,赚了2900美金,刨去税和小费,他也有近两千美金的收入。


  如果说他运气好,趁着手热,是不是应该——


  “刚才说不要和魔术师上赌桌你不用听。”黑羽快斗抱着可乐吸溜,“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查出千很严格,荷官也受过严格训练,不用担心被骗。”

  “噗,你还想着这个事吗?”

  “是啊,毕竟幸运女神从未眷顾过我。”黑羽快斗没头没尾地感叹了一句,抬头却看工藤新一的双眼发亮。


  “那你相信宿命论吗?”

  “哈?”黑羽快斗拉长了音调,满是不可思议,“唯物主义的名侦探什么时候开始唯心了?”


  “就是说如果把我们所有的相遇的情况放在一个盘子里,当我把所有“抓不住你”的可能性取完之后,剩下的就全部是——”

  黑羽快斗怔怔地看着工藤新一。他的胸口急速起伏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理智告诉他过界了,绷紧的弦在朝他发出警告,和侦探走太近于情理不合,他应该立刻寻找借口先行一步。但他迟疑了。

  而迟疑的后果显而易见。


  黑羽快斗的瞳孔里倒映着满天星河,工藤新一握住他的手往怀里一带,上前一步将他拥了个满怀:


  “抓到你了。”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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